写自己想写的。
真事。终究不敢,大佬永远高攀不得。
笔有如千斤。
我本华山无名小卒,生平最大快事不若与友同游,看世俗风流趣事。虽手中持华山剑,倒无为师门争光,名扬武林之心。江湖风云涌起,暗潮隐隐,我所走的正道,在我的剑下渐渐明晰。只是终不忍往后而想,故人还将久远行。
遇你乃是意料外的幸事。
久未攀金顶,脚法生疏,稍有了疏漏,竟摔落金顶前。虽是狼狈,仍是笑语相伴,矜傲得固执。心里有了顽劣的想法,婉拒了一路上江湖儿女们的热心肠,一人摸索着到了马车处。旁人笑我痴傻,倒丢了不少钱财与我。暗自得意时,想起自己师门,便肆无忌惮地与人叫苦,说是武当打残的。
身处江湖久矣,几分真几分假,大家自然都透着清楚,权当看场闹剧,且消磨这长夜漫漫。我有一挚友,是云梦子弟,往日总跟我提起汤池有多么的热闹。许是春风带着醉人的暖意,许是白日里贪食了几口糖,脑子愈发混沌,笑嘻嘻地辞了众人,去了云梦。
到汤池的过程自是艰辛。好在这云梦四季如春,那竹林夹着夜露清冽的香气叫人惬意得很。又是万物生灵栖息地,不乏几声婉转的鸟啼,轻沉的鹿鸣。透着生趣,让人不觉得疲累。不知不觉,竟已到了汤池前。
夜风习习而过,水边的花淡淡点出幽蓝颜色。
我乱喊着斥责武当,反倒越发义正言辞,信以为真起来。几个武当弟子调笑着我,扔下几枚铜板。都是修为相近之人,不觉得有隔阂,只觉着有趣,无意中还交了几个好友。
素来畏惧排斥为门派得意子弟,修为造极之人。要么不可接近,要么不可一世。
叫人生厌。
不想会有个这样的人走来。
一开始倒未觉察,只觉得是个不凡之人,器宇轩昂。再近一些打量,才生出一阵寒意。
一辈子都触不及的凌云之巅。
于是便不置意于你,只是与相近之人顶着嘴,闹成一团。总觉得这才算是不负年少风华,不负这遭人世游。高手身边永远不缺追随者,庸碌之辈唯有叫自己难堪,才堪堪有人来围观调笑。
你予我一封信。
语气里透着威胁,但绝非生气。大抵就是认为我有意思罢了。
汗水汇聚成溪,浸透了衣裳,使得人在夜风里百般不顺意。
若逢新雪初霁,满月当空。上面平铺着皓影,下面流转着亮银。我抬头悄悄看你。
呼吸一滞。
夜风吹拂。
好一个人间潇洒少年郎。
霁月清风,白衣猎猎,眸光可与月色相比。
近在咫尺,却使觉隔着白云端。
我语气轻佻,回了你一封。到底是畏惧,嬉笑话语里,仍有挥不去的卑微。
我总听别人说,什么惊鸿一瞥,什么三笑留情,多的是一段佳话,也多的是金风玉露相逢。他们总说有个武艺高强的人在身侧有多好,若是成了伴侣岂不是更妙?
我到底是太看得清自己。
我知道自己不可能。念想还未深重,此时掐断,方能救我。
方能救我。
我输得太难看,输在了最令人嗤笑的一见钟情,一厢情愿里。
世人总是要万般理由,解释一段情起,解释你心中为情所生的种种绝望。可我没有。就一眼,也就一眼,我便知道。再无可能。
我在万人中。
你在万人上。
笔锋百转千回,都成了颤颤的利刃,对向你。
你脸色倏忽难看,半晌不言语,最终转去身,伴着夜风离去。
我曾倚马万言,可给你写信,笔有如千斤。
这场情动终是成了我一人的。你的名字一点点刻进了一个矮如尘埃的人心里。
师姐晓得我姓莫名追,问我字,我始终不愿答。
我名莫追,字长留。
不过一眼。
今夜有人离去,有人死在夜风里。
你在夜风里。
不在我心里。
平日见到大佬就害怕,更别说讲话了。
觉得是不可亲近的,于是很愚蠢地表示不想和他交流。
只不过没有文中那种情感罢了,就觉得可惜,还惹人家生气了。
退你妈的游。老子爱蔡居诚一辈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