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自己想写的。

 

【萧蔡】多吃疏蔡

  这是美食文


  求道者当晓得道法自然之理,习得清心明目之法。饮食也当如此,平淡最好,自然更是首选。酒肉往往使人神志不清,乃大忌。当然,谁也不会想在武当寡欲的熏香里食大荤的。

  蔡居诚却是管不了那么多了。被逐出师门固然痛,但俗世烟火绝无可厌恨的道理。

  眼下,他蔡居诚等来了第一个开荤日。

  几个时辰前蔡居诚骂骂咧咧地坐在厢房里,一口一口地把茶水往嘴里送,讲到激动处拍案而起,然后咳嗽几声,边骂武当边又坐了下来,对面的少侠则“嗯嗯”地表示赞同,偶尔附和几句“武当真不要脸”。蔡居诚越骂越觉得不对劲,问对面:

  “你哪一派的?”

  “华山啊。”

  “滚。”

  客人刚走梁妈妈就迫不及待地蹭进厢房,歪着嘴角发出“呵呵呵”的笑声。她告诉蔡居诚刚走的那位华山对他相当满意,临走时还又加了些钱。老女人拨弄了几下头上的红花,神秘且油腻地对蔡居诚眨眨眼,说:“妈妈今日就给你开次荤。”

  蔡居诚拒绝了对方的好意,要求把钱加进还款里。

  也不是不想吃。这房外就是金陵城,吃食目不暇接,点香阁要求他们简食来保证身材,每天唯一的盼望就是来看自己的那几个小姑娘。小姑娘都习惯身上带点零嘴,来时也会大方地分给自己。久而久之,这事传开了,不少人来看他时都会带些吃食来。如此下来,蔡居诚反倒比在武当时胖了一些。

  梁妈妈见他不领情,就皱起了脸,露出了恶人相来:

  “这可不成!我也是好心好意,你要是不答应,就是不给点香阁面子!”

  蔡居诚脸色铁青,嘴角抽搐了半天愣是说不出狠话来,只好勉强答应。梁妈妈这才满意地点点头,叫身边的丫鬟留了一碗桂花鲜栗羹下来,说让蔡居诚填个肚子,晚上再好好吃一顿。

  蔡居诚苦于贫困,没有什么银质物品可以验毒,又实在饿得慌,只好视死如归地吃了几口。羹里是新鲜栗子,没有风干,口感爽脆,再加上桂花的香甜,一口下去,舌尖都在做梦。蔡居诚愈发深信今晚是一场鸿门宴。且不提这羹的价钱——这心思都不该是那讨嫌的老女人该有的。

  天天往自己厢房里爬的小白猫闻得花香进来了,像个雪球似的滚到蔡居诚脚边,理直气壮地开始扒拉蔡居诚裤脚。蔡居诚一把将它提溜起来,闷在怀里,拽着它的耳朵凶它:“瞧好了,没你可以吃的东西!”

  小白猫滴溜滴溜地转了转眸子,看见之前一个云梦弟子留下的鲜果——鸡头与红菱,“喵呜喵呜”地叫着就要去够。蔡居诚见它贼心不死,提着它就往窗前一站,威胁着要扔下去。小白猫吓得一激灵,龇牙咧嘴地看向蔡居诚,蓝色的眼睛里清清楚楚地写了两个字:无辜。

  街上突然传来糖葫芦的叫卖声,那红果子明艳艳得甚是晃眼。蔡居诚想起某个发如雪的人喜欢极了这种甜食,喜欢沉默地将上面的糖咬出脆生生的响声,而后剩下的晶莹的糖挂在红果子上,这幅场景让蔡居诚心里难过。萧疏寒真欠,喜欢在冬日吃糖葫芦,那糖清透而坚固,怎么都化不掉,就跟他的心一样。蔡居诚沉浸在回忆里,心一阵阵地抽搐,没注意到小白猫正在准备自救。

  “你心术不正。”

  蔡居诚想到这时,嘴里像是吃了十斤黄连,腿不住地发软,眉头蹙得紧。那成精的猫察觉到他的松懈,猛地用腿在窗边一蹬——

  蔡居诚后脑勺着地,“砰”地倒在门前,疼得直吸冷气。

  与此同时,门也开了。

  来者一头霜发,眉目清冷,身上是熟悉的熏香。

  蔡居诚想:完了,脑子撞坏了,都出幻觉了。看来是报仇无望。

  “怎么了,摔着了?”

  蔡居诚想:完了,耳朵也不行了。

  他被横抱起来。质地略硬的道服拂过他的面颊,他猛然惊醒:

  萧疏寒。

  下意识地紧紧拽住面前人的衣摆,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脸。恍惚有股糖葫芦的清香袭来,就和小时候自己摔着了一样的场景。

  况且肯定不是梦,他的屁股还疼着呢。

  萧疏寒将人轻轻放在床上,就着床沿坐下了。他并未开口言语,只是微微阖了眼。蔡居诚自然是憋不住,本来狠话一肚子都是,见到了真人反倒一句都说不出来了。想了半天,才小声问了一句:

  “你来做什么?”

  萧疏寒侧了侧脸,睁开眼睛,沉声道:

  “你胖了。”

  蔡居诚脸比糖葫芦还红。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贪嘴。

  “以为你吃得不好,会消瘦许多。如今看来多虑了。”

  萧疏寒将手上的食盒搁在蔡居诚面前。

  “也是,这金陵繁华,不比在武当。你多吃了些荤食也正常,只是腰上柔软了许多,身骨应是不如以前了。”

  蔡居诚慌忙解释:“那梁妈妈日日让我接客,不得空闲,更何况那软筋骨至今未解,我也是逼不得已。”

  “无事。手感比以前好了。”

  蔡居诚愣住了,绯色一直冒到了耳尖。今日的萧疏寒不同以往,撩拨得他不知如何是好。自从进了这点香阁,萧疏寒便来看了自己好几次。一开始自然是声嘶力竭,涕泗横流。慢慢地,蔡居诚意识到萧疏寒似乎并非来有意责训,只是来看他几眼,有时更是一言不发,坐上一晚便走了。蔡居诚猜不得对方的心思,干脆接受他的来访,也不吵闹了。

  说不定是想我了。

  蔡居诚自嘲地想。

  萧疏寒见他走神,不做声地打开了食盒。一碟桃膏,一碗虎皮肉,几个糖渍山楂,还有一小碗面。菜还是热的,香味直窜蔡居诚的鼻子。之前只有一碗糖羹垫肚,蔡居诚按捺不住,拿起筷子夹菜吃了起来。

  桃膏是蜜桃和西瓜反复加糖煎熬成的,甜味漫到心里去了。虎皮肉是肥瘦均匀的皮肋条猪肉,先煮后煎,勾上了浓浓的芡汁,香得不行。糖渍山楂一看便腌制了很久,酸甜适中,引人食欲。最后一碗筋道的面,嚼得蔡居诚口齿留香。一餐毕,大有人间烟火皆在此中之感。

  萧疏寒静静看他吃完,才慢声说:

  “忘给你置些蔬菜了。还是多吃蔬菜的好。”

  蔡居诚边点头,边心想着蔬菜多寡淡,不如肉食刺激得好。

  “纵是寡淡,但百般滋味与生息皆于其中,反倒更有益。”

  萧疏寒说着,帮蔡居诚别好一缕碎发。

  而后开口:

  “本想吃了晚宴再走,现在瞧你神气得很,就即刻启程吧。”

  “去哪?”

  蔡居诚的心沉沉。

  萧疏寒垂眸,仍是清淡,似乎和寡味的蔬菜一般,但一点点甘美的汁液正在他眸光里流转——他的眼里有了情。

  “去永结同心。”





  马车的颠簸让蔡居诚胃里排山倒海,他想着萧疏寒那句“永结同心”脑子混乱。他的蔬菜师父看着他,柔声问:

  “阿诚,怎么苦着脸?”

  “哼——萧疏寒,你赶我出师门,还想着和我永结同心?”

  “做梦!”

  萧疏寒笑了。对上他的眼睛,蔡居诚居然有一种对方当是对自己用情极深的错觉。又或是,他觉得,萧疏寒的心解冻了——他的心跳动了。

  萧疏寒用唇轻点蔡居诚的额头,说了这辈子对别人说的最长的一句话:

  “无事,来日方长。譬如你不能马上开始清口,但总有一天会开始。”

  “又譬如你不愿承认是我的道侣,但总有一天你会的。就是这样。”










苦情写手写个什么糖啊!!也太难吃了!!

食物描写倒是很用心啊啊!!??

就题目还有点看头了(苦笑)

不管了,我的阿蔡幸福就好了。

剩下一篇《苦果》有感觉再写。能写刀了好开心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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